_千旅

喜欢你这件小事，像喝水、谈天、旅行一样，悄无声息地完全融进生活。

——乔一帆

 

-4.

夏蝉嘶鸣的第一声，背着双肩包的少年站在了梦想最初的开始。

 

王杰希跟在战队经理身后，顶着帝都早上九点的大太阳，站在俱乐部门口，等待今年报名青训营的孩子入营。

“条件都不错。”看样子是收到了好苗子，经理一贯严肃的脸上也带了笑，把名册给王杰希递过去，看着在门口排好队的少年们，拍了拍王杰希的肩，“都在这儿了，一会儿你带他们去训练室熟悉一下。”

“好。”王杰希习惯了言简意赅，也许是在比赛场上，一条条的指令太过反复冗杂，每到这样的休赛期，他总是懒得开口。

乔一帆站在离王杰希最远的地方，他认识他。

那是在赛场上飞翔的魔术师，是身披荣光的英雄，是少年埋在心里、最想成为的那个美梦。

几年后，我也可以站上最高的领奖台，我也可以被光芒万丈相拥。

腼腆的少年抿起了嘴，压抑住藏在心脏里的小兽，控制住雀跃的心情，我该努力的，为了成为那样的人的队友。

这只是个开始。

王杰希就站在俱乐部门口，那不高的三级台阶上，将夹着名册的文件夹合上，背到了身后，对着这样一群眼中掩饰不住兴奋的孩子们说。

“跟我来。”

最先转身的是王杰希，最先迈步的也是他。

乔一帆被兴奋的同伴们挤到了最后，看着他的背影被旋转门一点一点吞没，着急地在原地跳了跳，想跟上去！

青训营配备了教练，王杰希的出现，只是战队给第一次离开家的孩子们一点心理上的安慰，他把这群肩负微草梦想和未来的孩子，郑重地交到了教练手里。

目光扫过新奇地四下打量的孩子们，王杰希做惯了队长的严肃也有些挂不住：“你们尽快适应，明天我会让正选队员跟你们打比赛，分配账号卡，除了俱乐部的规定不能违反、训练要用心之外，不用太拘束，把这里当做家就好。”

离王杰希最近的那个少年举起了手，涨红着脸，在王杰希点头允许后，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那、那王队，您、您也会来吗？”

“叫我队长就好，以后你们也是属于微草的一份子了。”王杰希知道他，名册里重点标注的好苗子，“高英杰是吗？”

被叫出名字的少年激动得像是要哭出来来一样，用力地点着脑袋，小鸡啄米似的。

王杰希笑了，有些无奈地、轻轻捏了捏额角：“我知道你的魔道学者玩得不错，下次可以切磋一下。”

名叫高英杰的少年脸白了，乔一帆站在最靠近门的地方，只要一被推挤，随时都会不小心被挤出门外去，只好卡着墙，费力地听着里面的对话，突然就蓦地低头笑了。

真好。

王杰希交代完，就出门，一抬眼看见最后那个，被从玻璃窗里逼进来的阳光晒得嘴唇发干、起了皮的少年。

“天气室内一直开空调，太干，记得多喝点水。”

乔一帆没想到刚才还在羡慕队友的自己，突然被这样的好事砸中了头，诚惶诚恐地拼命点头，也不敢抬头去看王杰希的脸，双手紧紧勒住了书包的肩带，像是想把它们扯断一般。

王杰希记起什么似的，又折回训练室里，开了靠墙的柜子，里面摆了一排没有拆过的微草周边杯，随手拎了一个给乔一帆。

“没带杯子这里可以拿，虽然是周边，质量还是可以的。”他抬头跟其他小孩儿说完，又低头去看红了眼眶的乔一帆，没忍住弯了弯嘴角。

“一个杯子感动成这样？”

听出了话里的调侃，乔一帆更加觉得手足无措，双手捧着杯子，像捧了传家宝：“谢谢队长……”我会好好保存的。

“记得少喝饮料，多喝水。”

说完这句，王杰希也觉得自己有点啰嗦得过分，不像个队长，而是爹妈，自觉没趣，摇着头走了。

乔一帆把杯子小心地拆出来，纯白的陶瓷杯，用黑色简笔勾勒出微草的队徽，简约干净，他把杯子往怀里搂了搂，再也管不住脸上的笑，咧了嘴，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3.

王杰希这人，虽然下了比赛场，能坐着是绝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尤其是在家里，完全是一个大写的“懒”字，但是莫名其妙的，他就是喜欢去旅行。

很多时候还是一个人去。

他的诸多损友经常会冒出问题发言，诸如王杰希是不是去旅行大部分时间在酒店躺？

似乎是为了反驳这个问题发言，在微信和朋友圈开始流行起来后，王杰希每次一个人出去旅行，总是会发照片打卡。

图片并不多，一个地方一张图，一般都是很少有人注意到小角落，有时是一簇花，偶尔是别致的一个桥墩，又或者是糊成幻影的流浪猫。

一般照片底下还会有地址定位，方便有兴趣的朋友不要打扰他，自己看地址去找。

乔一帆是第七赛季出道后，成为战队备选成员之后，才有幸加上了队长的好友，一时间兴奋不已，熬了一个通宵把王杰希的每条朋友圈都认认真真地研读了一番。

第二天顶两个国宝级别的眼圈去训练室，反正坐在靠近饮水机的角落里，除了高英杰也没人看得出来。

高英杰担心好友身体情况，训练间隙，悄悄问他：“一帆，你怎么样啊？”

“啊？”乔一帆回了他一个有点懵的眼神，对上他关心的目光，后知后觉地摸上了自己的眼眶，笑笑安慰，“没事，稍微睡得晚了一点。”

乔一帆不是正选，在战队里的地位岌岌可危，高英杰虽然嘴上不说，不给他压力，但是心里还是很着急的，他总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最开始两个人的水平都相差不大，而乔一帆也一直在努力，怎么到了现在……

“英杰，队长是不是很喜欢去旅行啊？”乔一帆把朋友圈翻出来，反正这不是什么一级机密，两人私下聊一下也没有什么。

高英杰被引开了关注点，低头跟他一起去看照片，两个小孩子脑袋对着，小声聊着这些照片，猜测着照片背后的故事。

“这里，你看，天好蓝啊，环境一定很好……”乔一帆指着一张云的照片，语气间满是羡慕，没成想，突然被人敲了一下脑袋。

他慌忙收了手机，捂着头，对上王杰希的脸，吓得红了眼眶：“队、队长！”

“羡慕的话，以后就自己去。”王杰希看着两个说悄悄的小孩儿，用手指一手戳了一个额头，“休息时间结束，开始训练！”

“是！”

 

-2.

乔一帆离队的时候，还是那个单肩包，从微草俱乐部的大门出去，玻璃的旋转门缓慢地转过一圈，他看着中心被封进玻璃里的塑料假花，不住出神。

“小心点。”

俱乐部从来不吝啬电费，初夏温度刚刚攀升，室内就已经吹起了冷风，吹得乔一帆后背一片凉意，直到带着暖意的手心贴上了乔一帆的后背。

王杰希把走神的少年往外推了一把，将他从存在危险隐患的门口解救出来。

“队长？”乔一帆还是茫然的，不自觉歪着脑袋去看站在自己身后的王杰希，玻璃门又转了一周，藏不住几分凉意。

一下子就成了水深火热，面前是冷风，后背是焦灼的阳光。

王杰希从训练室出来，也褪去了严厉的表情，语气颇有些无奈：“一会儿时间都能走神？脑子里想什么呢？”

“对不起。”乔一帆讷讷着低下头，把姿态放到了最低，叫王杰希根本看不见他的表情和眼神。

“你以前也挺会走神的。”像是想起了什么，王杰希笑了笑，揽住乔一帆的肩膀，像对待每个好学上进的小后辈一样，将人带到树荫里。

他没有问乔一帆要去哪儿，之后的选择是什么，看着小孩儿无措的样子，嘴上说习惯的套话，突然都说不出口了。

不是所有路都有人陪着走，像是乔一帆刚来的时候，王杰希其实在楼上就看见了，小孩儿是父母开着车送来的，捱过了帝都早高峰的车流，居然还能准时到达，两位家长就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下了车，目送着孩子慢腾腾地挪过了马路。

那时候的乔一帆还没完全长开，个子不高，在所有人中显得有些过分瘦弱，但是眼神里都带着光，燃烧着少年人独有的那一种倔强和不服输。

“这两年你辛苦了。”

王杰希拍着少年的肩，一如既往的瘦，都感觉是被骨头硌着。

对上无措的少年，王杰希态度柔和：“微草训练强度怎么样我自己心里有数，你能跟上，我很高兴，辛苦了。”

乔一帆又有些想哭，他抬了抬头，瘪着嘴，不自然地大口呼吸，用尽量平稳的声音，不带颤抖地对王杰希说：“谢谢队长。”

王杰希被他猛地一个鞠躬吓了一跳，有些好笑地捏着他的肩：“好了，路上小心。”

“好……”

晒在阳光下，乔一帆没有回头去看，他知道王杰希走了，站在台阶下，突然就意识到，就算只有这么一点高度，也是他这辈子都跨不过去的。

 

-1.

王杰希的第十个赛季，微草冠军，为他的职业生涯划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第十二赛季的冠军是蓝雨，当他们情绪高涨期望拿下一个三连冠的时候，王杰希的星星射线毫不留情地扑灭了这个梦想。

赛后两队队长握手，对上台下不停闪光的镜头，王杰希握住老对手喻文州的手，难得用上几分傲气：“多年夙愿，总算是得偿所愿。”

说完还给了镜头一个笑。

喻文州也笑：“这次我还是不祝贺了，我也不是一直都有这么好的气量的。”

多年前微草三连冠被蓝雨拦腰战队，如今微草算是一雪前耻，尽管未来缥缈，深不可测，至少眼前圆满。

赛后微草召开记者发布会，宣布队长王杰希正式退役，神级账号卡“王不留行”和队长一职皆由高英杰接手。

为了给老队长的退役发布会添光添彩，战队特地调出了很老的资料，剪了一段泪点十足的视频在发布会上播放。

王杰希全程面带微笑着看完，视频采用倒叙手法，最后的一幕是林杰把账号卡交到王杰希手里时，抓拍的一张照片，时间太快，连照片都开始有些模糊。

最后定格就是这张有些模糊的照片，和王杰希、高英杰此时的站位正好对应，代表了微草战队队魂和信念的传承，如队名一般，生于毫末，可以成原。

被问到此时最想说什么，王杰希握着话筒的手顿了一下，最后他挺直了后背，直视着镜头。

“实在有幸，未辱使命。”

 

0.

高英杰的私聊弹过来的时候，乔一帆刚刚喝完水杯里最后一口水，看见消息内容，手一松，杯子顺着桌子咕噜噜滚着掉进了底下的垃圾桶里。

“咚”一声闷响。

“一帆怎么了？”方锐从隔壁探过脑袋来看，第一眼就看见小队长屏幕上大字号不断滚动刷新的消息，“唔靠！”

高英杰也是过分激动，才会控制不住拿大字号给好友刷屏，导致兴欣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微草前队长王杰希同志的人生大喜事将近。

“啧啧啧，没想到居然是老王最先脱单。”

叶修刚好拆完一个信封，倒出了王杰希的婚礼请柬，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看上去相当愤慨：“一帆啊，你这儿怎么说？”

乔一帆把高英杰的消息翻上去看了一遍，省去多次重复的惊叹号，总结道：“王杰希前辈请了各家战队，给战队的请柬稍后会寄过来。前辈您是？”

“我居然还是伴郎？”叶修“嗤”一声笑出来，“他也不怕到时候我给他使绊子，这人心真黑，联盟几个战术大师都给他当伴郎。”

乔一帆笑了：“那不就是万无一失吗？”

说完弯腰把垃圾桶里的水杯捡出来，要拿去洗一洗。

“一帆，掉了就掉了，脏的别用了，我给你拿新的。”陈果也正好被叫过来说这颗“红色炸弹”的事情，一看小队长还打算省省再用，实在没忍住就又劝了一回。

乔一帆的脚步顿了一下，看了眼杯子，上面的标志早就褪得看不见了，只剩光秃秃的白色杯壁。

“行，谢谢老板娘。”乔一帆这次松了口，把杯子洗了洗，又用纸巾擦干，轻轻地磕在了桌子上。

陈果把印着兴欣标志的新杯子给他拆了递过去：“给，那个旧的怎么办？”

乔一帆把旧杯子锁进了电脑桌下的私人柜子里。

“留着吧。”

 

1.

苏沐橙把话筒交给乔一帆的时候，这个一直站在全队偏后方的大男孩儿，破天荒的，冲着镜头笑了起来。

对乔一帆的评价永远是粉丝、媒体两极分化，粉丝嗷嗷叫着“小可爱”、“小宝贝”，恨不得个个都化身慈祥的妈妈，把这小孩儿抱进怀里好好宠一宠；而媒体对他的评价一直相当统一，有实力，在进步，不配合。

最后一点指的是和媒体打交道的时候，似乎是为了照顾年纪最小的乔一帆，兴欣在安排采访时，会尽可能地避开乔一帆，不让他有一点不自在，而仅有的几次采访，也是被兴欣那几个老油条插科打诨，混过去的。

自然而然，谁都想不到，这么一个害羞内敛的孩子，居然还有这么落落大方的时候。

“谢谢叶神、队长和前辈们相信我，愿意把队长这么重要的位置交给我。”乔一帆笑着和苏沐橙对视，被女神一点也不客气地当着众人揉了一把脑袋，也不避开，也不生气，脸上有点发烧。

“我会更快地成长起来，更好地带领我们兴欣，打比赛，我会做到我能做到最好的。”

说来也巧，他话音刚落，有关注着其他战队情况的记者，就接到了微草的第一情报，说是微草队长也移交给了高英杰。

时机正巧，话题也有了，便有人抛出了这个问题，说高英杰接受微草队长一职，两人曾经是好友，以后有比较会不会有压力。

问题是突发的，乔一帆顿住想了几秒钟，最后摇了摇头：“没什么好比较的，他会做到他做的最好，我也会，这个比较其实真的没什么意义。”

“是啊。”这时候苏沐橙接过话筒，帮忙解围，“不过就算有比较，你们觉得咱们家一帆会输？”

说完也不看底下奋笔疾书的记者，抬头和乔一帆对视：“会输吗？”

乔一帆一直是被前辈们信任着的，心中一片温暖。

“不会输。”

眼看着记者们又要编排什么“大言不惭”、“不谦虚”、“坐等打脸”的夸大消息出来，坐在另一边的陈果连忙在乔一帆胳膊上揪了一把，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乔一帆把稿子都背完了，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有点虚，但是一左一右都是信任十足的目光，突然又有了底气。

“我就一个愿望，希望自己可以——不辱使命。”

在桌布遮挡下，没有人看到的地方，乔一帆轻轻地把手机锁了屏，一片漆黑取代了原先正在直播的画面。

 

2.

小箱子被收拾出来，短短七天的旅行，对于并没有那么精致的男生来说，行李并没有太多，这个箱子还是战队几位姐姐们实在不放心，硬给他收拾的。

老板娘陈果最不放心，看着自家小孩儿拖着行李，手里拿着手机，一副远走他乡的模样，忍不住又把人从出租车边上给拽了回来：“一个人真没事？”

“没事的。”乔一帆笑了起来，少年气的微笑总是让人心软，“我会小心的。”

战队夏休期有一个月的假期，除了乔一帆要出去旅行之外，其他也有要回家的，全都聚在门口，你一言我一句地跟战队小幺交代。

“记得多拍照给我们看看啊！”这是队内大神教练兼吉祥物叶修同志。

乔一帆立刻点头，恨不得拿出小本本给他记上。

“回来记得买特产。”方锐笑嘻嘻地勾住乔一帆的脖子，在少年软乎乎的脸上掐了一把。

“好的好的。”

苏沐橙一把拍开方锐的手：“别听他们的，自己玩得开心，不用想着带什么东西。”

“好。”

乔一帆脾气是好，前辈们说什么都听，都答应，总算是被松开了胳膊， 带着全战队的担心踏上了第一次独自旅行。

车过了一个红绿灯，消失在路口，叶修突然敲了敲额头：“一帆去哪儿来着？”

这下，所有人都懵了，乔一帆一开始定下旅行计划的时候就没有透露过自己的目的地。

“一帆自己应该有计划的。”巧合见过乔一帆的旅行计划小本子的唐柔，适时安慰了各位心中不安的大家长，“我见他有个本子，上面记了地址，放心吧。”

巴掌大的本子里，从第一页开始，写着古早的日期，底下缀上一串详细地址，最后还有个不知所谓的名词标签，像是“花”、“石头”这样的。

大概就是全部计划了。

 

3.

夏休期结束，兴欣今年新收的夏令营训练班也走到了最后一天的训练。

来报名参加夏令营的年纪都不大，大部分都是初中生，训练结束后还要回去继续上课。

这天训练，兴欣正选全队在队长苏沐橙地带领下，全都去训练营跟孩子们道别，这两个月的训练里，有些孩子天赋很好，陈果已经安排了对方父母联系，争取在之后可以直接加入兴欣，而另外一些，也许就不得不和职业选手这个梦想挥手告别了。

对小孩儿的训练，兴欣采取的是按照职业尽可能一对一，乔一帆分到的是两个鬼剑士小朋友，一个斩鬼，一个阵鬼。

最后一场比赛的时候，小阵鬼哭了，隔着背对背的两台电脑，乔一帆抬头看见了眼睛红得像是小兔子的孩子，不停地拿手背去擦脸上的水渍。

“对、对不起前辈……”

乔一帆虽然自认也还是个学徒，但是教小朋友可谓是不留余力，很认真的指导，一旦遇到自己不确定的，立刻去请教自己的前辈们，生怕教坏了小孩子，尤其是对自己同职业的，可惜小阵鬼真的不是那么适合这个职业，总是不得法门。

他往前倾身，伸手揉了揉小孩子的脑袋：“不用道歉，你的努力我看到了，你很棒。”

小家伙捂着脸疯狂地摇头，呜咽着说出不自信的话来，恨极了自己拖后腿的样子：“我真的什么没有学会，辜负了前辈……对不起对不起……”

“但你没有偷懒，也没有放弃啊。”乔一帆笑起来，其实他跟这些孩子也差不了多少岁，要他板起脸装大人还是有点困难的，只好放弃这一招，改成最适合自己的温柔路线。

“你每天晚上都偷跑出来练习，早上最早一个起来——我都知道的。”乔一帆绕到小孩子身边，蹲下来抱了抱捂住脸的小家伙，“你的努力我有看到，这两个月，你辛苦了。”

“前辈……”

“回去之后好好念书。”乔一帆拍了拍小家伙的脑袋，“辛苦了。”

 

4.

兴欣在第十一赛季的时候，有了全新的俱乐部，上林苑这边看上去东西不多，可是零零碎碎的，搬家公司都跑了好几趟。

最后是选手自己的小东西。

陈果格外大方，让他们带上必要的，其他的能丢就可以丢，到时候去新的地方再配备全新的，让所有人欢呼雀跃，恨不得抱着大方的老板娘亲上一口。

乔一帆收拾东西的时候，把放在桌上的杯子洗干净，正要擦干装进包里，被方锐瞧见了，抢过来要扔。

“前辈等一下——我还要的！”乔一帆急得跳起来要抢，可怜巴巴极了。

方锐被他一喊，动作真的顿住了，好奇地把有了茶渍、泛黄的杯子翻来覆去地看，除了褪色到看不太清本来面目的黑色线条，还真没什么特别的。

“都脏了，买个新的啊！今天老板娘大方！”方锐看他眼睛都快黏杯子上了，只好把杯子递回去。

乔一帆宝贝似的接下来，揩干净上面的水：“没事，我一会儿查一下怎么去茶渍，洗干净还很新的。”

陈果被他们这儿的动静吸引过来，忍不住笑了：“一帆你不用那么省的，一个杯子，我给你买个好的？”

“真的不用了。”乔一帆也跟着他们笑，把杯子小心地包好放进背包，“有纪念价值的，我还舍不得丢……”

“那行。”陈果倒是不纠结，“有需要跟我说。”

“好。”

乔一帆把包收拾好，抱进怀里颠了颠，抿着嘴低头笑了，这个杯子质量好，可能可以用一辈子。

——END——

宝贝儿生日想吃刀，于是毫不犹豫的宠宝狂魔上线，磨刀嚯嚯！

祝我的宝 @张蓁_就是那个小可爱w 生日快乐！么么啾~

这个文其实是盲狙江西中考作文题，命题作文：小事

除了题记，小事这个核心融贯全文。

其次，这个文时间线设计过，-4~-1是顺时序，以微草作切入点，1~4是逆时序，以兴欣为视角。0是最后发生的，也就是结局。

感觉乱的，可以按照上面的顺序再看一遍，但是个人认为以文中顺序看起来更虐，尤其是最后第4部分，配上-4和0部分。

露出魔鬼的微笑！

爱你们！